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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6:金栗郡(下)【求月票】

936:金栗郡(下)【求月票】 (第2/2页)

随着眉头舒展,唇角也扬起冷笑,挥手:“掮客那边不用盯着了,将人撤了。”
  
  一个小小的掮客,还挺懂欲擒故纵。
  
  她倒是要看看——
  
  背地里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亲卫抱拳:“遵命。”
  
  沈棠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抱着被子又歪回贵妃榻,准备将没做完的梦再续上。
  
  第二日,渠江湖,岸边。
  
  沈棠仍是一副精心装扮过的“寡妇妆”,身边带着“账房”和几个“家丁护卫”守在岸边某处。她已经从折冲府收到消息,那艘花船将会在半个时辰之后,出现在附近。
  
  她坐着马扎,双手手肘撑着膝头。
  
  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渠江湖。
  
  就在她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湖面终于出现一道模糊轮廓——今日天气不太好,天色阴沉,湖面雾气很大。那艘花船靠得近了,众人才勉强看清这艘花船的庐山真面目。
  
  这艘花船倒是挺气派,上下五层。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鲜红旗帜随着湖面上的风飞扬作响,时不时还能看到有一道道苗条倩影出没,光是看着这幅画面就能嗅到浓郁脂粉香。仗着极佳耳力,她还能听到花船上的声乐笑语。
  
  随着花船靠岸,沈棠等人也迎上前。
  
  几名周身萦绕着武气的壮丁过来阻拦。
  
  一人上下打量沈棠,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女君请回,这里不招待女客。”
  
  因为折冲府那边时不时就玩钓鱼执法,导致花船对突然冒出来的女客很是抗拒。
  
  沈棠笑着道:“我有请帖。”
  
  说话的那人跟同伴对视一眼。
  
  问道:“请帖在何处?”
  
  褚曜从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粮引文书,商贾在籍贯地区做生意没什么限制,但要跨区域做生意,便需要跟官府报备,走官方渠道拿到许可。这份文书盖了两地的印章。
  
  沈棠柔柔弱弱地道:“昨儿在驿站经高人指点,说是此处有门路,便来碰运气。”
  
  几人将文书来来回回检查一遍。
  
  确信这是真家伙,这才将手放下。
  
  “女君请上。”
  
  沈棠道:“多谢。”
  
  这艘花船倒是挺懂人情世故,并未将沈棠的“账房家丁”拦下,而是让他们也上了花船。说是花船,倒不如说是一间复式豪宅。她刚上去,便有貌美侍女上前给她领路。
  
  一路领到了花船花厅。
  
  花厅之内摆着十几桌食案。
  
  一张张身着锦衣华服的陌生面孔旁边都靠着个花娘,双方衣着看着完整,但在堆叠衣料之下的手却不老实,嬉笑逗趣,姿态亲昵。厅内空气温热躁动,漂浮着暧昧氛围。
  
  沈棠心下无语。
  
  回头要告诉那位折冲都尉,她严打力度还不够,人家仍旧在她眼皮底下操着旧业。
  
  沈棠几个跟这里氛围格格不入,早有人注意到他们,见领头的是个妆容素淡的“貌美寡妇”,时不时投来好奇、警惕的目光。沈棠也不理会他们,直接找上老鸨点头牌。
  
  老鸨道:“咱这里的头牌非常人。”
  
  “怎么个非常人?”
  
  老鸨笑道:“见她,要钱。”
  
  沈棠点点头:“钱,我有。”
  
  有,但不多。
  
  省吃俭用四五年,终于还清上次荀贞欠下的巨额贷款。纵使无债一身轻,但她也不敢松懈。日后打仗的机会多,少不了荀贞氪金。他大发神威,沈棠就要花去真金白银。
  
  她如今在努力攒钱。
  
  老鸨手中捻着颜色艳俗的帕子,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光有钱,还不够。”
  
  沈棠疑惑:“还需要什么?”
  
  老鸨看了一眼沈棠带过来的几个男人,眼神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女君有所不知,您想要求的门路,有个规矩——你要带着足够的钱,你还要跟咱们的头牌春宵一度。”
  
  沈棠:“……”
  
  褚曜几人:“……”
  
  沈棠压下狂跳的眉头:“我是女人。”
  
  老鸨道:“咱们这艘花船,以前也接待女客的,尊驾不懂没事儿,咱的花娘懂。”
  
  “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
  
  老鸨笑道:“自然是为上一条船,栓一条绳,女君既然是过来寻门路,也该知道这事儿不可对外宣扬,要个‘投名状’。”
  
  所谓“投名状”就是“自污”了。
  
  留个不大不小的把柄。
  
  也算是一种考验。
  
  通过考验,跨过门槛,大家伙都放心。
  
  沈棠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往老鸨手中塞钱:“实不相瞒,我这男人刚死没俩月。他尸骨未寒,我就跟花娘……实在不妥。”
  
  老鸨惊愕:“女君丧夫了?”
  
  她知道外界当下很流行“寡妇妆”,特别是王都凤雒,但那些人都不是真寡妇。花船之上还有花娘也做这种装扮,却是为了情趣。
  
  万万没想到,今日碰见一个真寡妇。
  
  沈棠睁着一双无辜又湿漉漉的杏眸:“所以……还请通融通融,钱不是无问题。”
  
  老鸨仔细盯着沈棠模样。
  
  手中掂量着沈棠塞过来的银子分量。
  
  权衡一番,道:“老身只能帮你带个话,但是成不成,这就要看那边怎么回了。”
  
  “多谢!”
  
  老鸨看着她带来的几人。
  
  内心对沈棠丈夫新丧的说辞不是很信。
  
  出言试探:“其实,这几位也行的。”
  
  褚曜开口道:“不行。”
  
  老鸨提高警惕:“为何?”
  
  褚曜道:“有疾。”
  
  其他同僚心下大惊:“!!!”
  
  老鸨:“……”
  
  一群人中间,她最中意褚曜,听到褚曜开口说“有疾”,瞬间黑了脸,腰一扭,迈着步子上了花船二楼,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口中还愤愤咬牙咒骂:“看着人模人样,却是中看不中用的,还有疾,实在晦气……”
  
  过了一会儿,老鸨下来。
  
  态度明显冷淡许多。
  
  “上去吧,今儿运气好。”
  
  沈棠等人被引到花船三楼雅间。
  
  雅间陈设精致淡雅,空气中飘着檀香。
  
  那花魁抬手拨开珍珠帘幕,露出真容。
  
  “不知,女君要借多少本金?”
  
  沈棠反问:“借多少可保生意无虞?”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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