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在干什么? (第2/2页)
而最后的最后,他们发现黑色军团的轨道轰炸或是地面曲射根本无法伤到他们分毫,而他们可以让钢铁洪流奔腾在平原上指哪打哪碾压一切牛鬼蛇神的事实,这就完全打动了这批非常热爱自己的载具并喜欢载具作战的野狼:洪索向他们许诺的话是真的,只要太空野狼们同意将自己的建制暂时纳入洪索的编队中,药剂大师就许诺他的移动式防御立场足以庇护他们所有人。
埃罗·熊爪乐呵呵地跳下坦克,冲过去一斧头砍掉了那个被他的捕食者车组轰掉半边身子却还没死的色孽欲魔,它的头颅尖啸着冲天而起,在说完诅咒之前现实中的肉体便开始崩解、溶化,被驱逐回了灵魂之海,随后他又奔回来,蹦回炮塔边上挂着,观察是否还有类似需要额外来一下带劲的漏网之鱼。这种平原狩猎真是带劲啊!他能这么砍上三天三夜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就是……
这位铁狼副官突然转头问自己的狼主,“哎你说,洪索这个人这么好用,又能防御又能治疗,我们为啥不把他送上去帮一把血嚎大人呢。说不定,还来得及。”
奥文·高岗转过头,瞪着自己的副官,直到埃罗·熊爪开始摸着自己的脑袋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他蹦起来,朝着洪索乘坐的后车方向跑去。
而就在差不多同时,这支蓝灰色钢铁洪流的前队驱散了战场边缘的迷雾,抵达了一片错综复杂的废墟地带,这里是从前的兵工厂区域,紧挨着石林,现在这里差不多都在城内神秘的炮火观察手的引导下被炸成了残垣断壁,举目看去,几乎没有生还者的踪迹。不过铁狼们更加不会掉以轻心,这种地形对他们的大型载具通过速度极其不友好,能够提供攻击者掩护的位置也太多。并且因为战火遮蔽与通讯失联,他们需要重新校准方向,寻找到一个能避开敌人的视线进入克拉夫堡垒的归队入口。
而罗伯特·墨丘利斯·基里曼大人正一马当先,倒提着斧子怒气冲冲地在这里的废墟中游曳,作为前锋巡视着任何可能的不对劲的小地鼠们并给他们一斧头。
而目前的战绩是:一对吓坏了的卡迪亚母子,母亲已经闭紧眼睛问什么都不回答只会祈祷,她怀里的孩子倒是还挺冷静,只是他太小了,说不清话,最后他在基里曼的要求下,由狼牧师与洪索双重检查之后,被狗味儿很重而且毛绒绒的巨大大哥哥们抱上看起来非常炫酷古老的捕食者坦克的时候他只告诉基里曼,“这里”,“野兽。”
所以现在第十三原体屈尊在这里离开大队游荡,未免不是有点存着当诱饵的意思,毕竟就算是星际战士,落单的也看起来更让野兽有攻击欲望,不是吗?
也因此,他注意到了飞机坠落的动静,等他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汉娜·凯特兹拉尔上尉正在用手枪准备杀死战友的一幕。
“你在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接着他看到这名穿着卡迪亚空军制服的上尉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惊恐地弹起身,试图用手枪射击飞机的某个位置——是油箱,她在试图隐瞒什么。
枪响了。
汉娜眨着眼,刚刚这个红甲的、迷惑了野狼与黑色圣堂的恶魔似乎身影模糊了一下。
但是油箱为什么没有爆炸?
难道没射中?她记得油箱明明还有一半!上尉扣下扳机,用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和决心射光了枪里的子弹。假如必须烈焰焚身,就让她和拉夫斯、还有珍贵的胶卷一起死去吧。
什么都没发生。
接着汉娜绝望地看到面前的红甲恶魔摊开手,掌心里躺着她射出去的所有子弹,它们滚烫而有些变形,接着被叮叮当当地洒在地面的的碎砖上。
“你在做什么?”那头俊美庄严的(她惊恐地发现她用了这个形容词)恶魔皱起眉头,声音里非常不赞成,“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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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应该是判断无法带走他,不想让他留在那里受苦太久,她的同伴情况的确很不好。”
在想办法制服并安抚了好一会儿激烈挣扎反抗并用低哥特语和本地方言诅咒他们的汉娜上尉未果之后,洪索拿出了杀手锏,让她曾在城内匆匆一瞥的阿玛瑞奇元帅亲自出马安抚了她。
尽管旁观了这位黑色圣堂克鲁西斯远征军元帅像是鬼上身一样娴熟地运用了洪索大师的所有套路哄住了汉娜上尉的奥文·高岗狼主事后声称“我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了!一个会试图对女性和小孩子柔声细语劝慰的黑色圣堂元帅!全父的牙啊我酸得倒牙!千万别让洪索碰我们的脑袋!不然就会变成他这样!”
但效果的确可以。
铁狼大连的载具在隆隆地行进,而汉娜、拉夫斯现在都在洪索所在的车辆上,因为最终被“不可能背叛帝皇的”黑色圣堂们的保证打动了的汉娜上尉半信半疑地向他们提供了一条通往克拉夫堡所谓的“水门”的路线,这条路线是小道,而且没有被标注在任何正式地图上。
“那是我在小时候放风筝玩耍时经常看到的,”她说,“那片地区是克拉夫堡垒的贫民窟,没有任何轰炸的价值,所以估计道路还在,水门是用来排放污物的,但也能走车,因为大型垃圾车也得从那儿出来。”
而洪索出于某种神秘的原因,尽管看起来不是那么情愿,却还是提出要帮助拉夫斯做紧急治疗手术。
“他的生命现在是以秒倒计时。就算治好了也可能无法作战,需要人照顾。”他询问汉娜,“你之前想要杀了他,现在还想救他吗?我这里也有仁慈的药剂注射可以提供。”狼主怀疑地看着这个可疑的药剂师,觉得对方满脸写着“快说你不想救他了给他帝皇的仁慈”。
上尉紫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挂着工作性微笑的药剂大师,仿佛他是一个最可怕的恶魔,正在向她问出“你是否要背叛你的信仰”这样的选择。
但最终她说。
“救救他。求你(Please)。”
接着她仿佛松掉了全身的力气般瘫软在这间简易手术室的墙壁上。
伸出双手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