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无关紧要,以及,卡尔加亦未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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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战争铁匠呆滞了两秒钟,像一只被猫抓破了脸的狗一样跳了起来。
接着就像任何一个忍耐许久又被突然袭击的人会做的,他咆哮着握紧拳头,但最终还是把拳头分开,一巴掌挥向显得异常惊讶的女先知。
“你……”
显然,莫利安娜不是没有面见或者对抗过前来寻求帮助的混沌军阀,包括那位即将要领导他的第十三次黑暗远征的战帅。
但洪索的这种反应还是明显出乎了她的预料,她完全没有想到洪索的反应会这么……“真实”。
他看起来就像是单纯地因为被戏弄和弄痛了而生气,却不是因为那种无法压抑的愤怒而对她进行攻击,阿斯塔特的自控力与对痛疼的忍受程度不可能这么弱……
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她匆忙地读出几个词汇,空气中的灵能霹雳从战争铁匠的后方阴险地刺向他,同时噼里啪啦弥漫开有如死尸的恶臭——说实话,这让战争铁匠蒲扇般的巴掌又坚定了几分——接着就在莫利安娜不可思议的神情出现在她被扇到变形的脸部皮肉中的下一秒,这位鲁莽的小年轻当真一巴掌把女先知打飞了出去。
“我诅咒你!你这小杂种!你胆敢这么对我!战争铁匠洪索!(WarsmithHonsou)!”她嘶哑而怨恨地喊叫起来,这老妇人鸡皮鹤发的深陷眼窝中放射出仇恨的光芒,她举起手,此地的力量汇集到她鸟爪般的手里,以钢铁勇士的鲜血为媒介对这个胆敢扇她巴掌的混蛋进行有思想的生物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这就是你要受的反噬!”
那剩余的数滴鲜血被她古老的力量环绕着,悬浮在空中,被诅咒的亚空间毒药染成了黑色,洞穴内的二人都注视着这滴黑血,但,什么都没发生。
“赞美那不可言说之名,赞美钢铁之主。”对面爆发出一声畅快的大笑,“看来你的巫术,现在已经对我无效了!”
药剂大师的脸部肌肉明显地放松了下来,而莫利安娜的脸上写满了被拒绝于命运之外的慌乱,他们两个都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她针对洪索的准备好的诅咒没有起效的话,那么,即使再相似,“这个洪索”也不是莫利安娜一直以来在等待的“那个洪索”。
尽管在“撕破脸皮”之前这差异使他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有让女巫起太大的疑心,以为只是一些细微的影响造成的。
她惊愕地抬起头看着站在她身前的高大的巨人,洪索淡蓝色的眼睛里现在闪耀着愉快的、纯然而恶意的光芒,他背后粗大的医疗机械臂从一直隐藏的罩袍下伸出,像是抓起一只小鸡仔一样一把抓起女先知,将她提到可以与药剂大师面对面的高度,又不至于挨得太近。
“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卡特琳娜·莫利安娜?”
巫婆气急败坏地朝他吐着口水,但一层薄薄的立场光晕挡住了这些浑浊的液体,并把它们灼烧得滋滋作响,直到完全烧尽。
“你真是脏得令人反胃!我受够了这里糟糕的污染状况!我先前还同万纳斯那样说,说我不受任何眼光的束缚或是看法的影响,但我刚刚发觉我之前都在自欺欺人,”药剂大师轻快地说道,“我一发现这里的坐标就应该直接这样走进来,把你这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提起来然后抖搂抖搂,把我要的东西抖搂出来,而不是在这里耐心地陪你演完这场童话剧般的经典林中女巫剧目还要被你抓破我的脸!这才是我!而不是那个内心深处依然害怕着面对未知命运的洪索!”
“你到底是谁?!”莫利安娜尖叫起来,“你是洪索,但你又不是洪索!这不可能!你的确是洪索!我明明看到了!你身上那被拨弄的那么多神明与无生者的力量!你到底是不是洪索?!”
“你的问题真多。但你自己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药剂大师的臂甲深处发出一些极轻微的机械动静,女先知空洞的眼眶由于恐惧而睁大了。
火光中闪烁的那是柔软的管装金属机械触手,花萼般裂开的头部带有明显的神经针头与其他微型医疗装置,它灵活地从洪索的手背沿着五指延伸开来,在指尖继续分裂并形成更多柔软的细小针状插入式吸盘。她开始尖叫。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样对我!就连罗格·多恩都不曾……”
洪索要放上她后脑勺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淡蓝色的眼睛再次盯着莫利安娜。
“你不会感到羞愧吗?卡特琳娜·莫利安娜,或是另一位女士。”他慢慢地说,“你为你的神、你的真理与你所知的混沌的工具们服务了这么多年,你的预言指引和帮助他们杀死了多少他的子嗣,但当这种时刻你第一个想到要拿出来保护自己的名字却依然是他的名字。”
她忽然意识到,这蓝眼睛正被她藏身处的紫色巫火所映照着,现在看起来非蓝又非紫,就像是……
“你是谁?”
老妇人再次问道,这次是轻轻地。
“我是洪索。钢铁勇士。两名陌生人之子。彼此敌对者之子。拥有两位父亲的基因之子。背叛、谋杀与玷污恶行的被遗忘的受害者和无名英雄的唯一血脉。”
对方回答,继续把覆甲的大手放到女巫的后脑勺上。
古老的女巫感觉到了自己衰老皮肤上那些变得迟钝的神经正在朝她传递出许多密集而细碎的刺痛,接着是冰凉化学烧灼般的剧疼,入侵的探针开始在皮肤下勾勒出她大脑每一条重要神经与沟回的形状,就像是用一把钉耙翻起沉淀在海底的沉渣一般,让存储在她意识中的那些相关的知识与记忆的碎片浮上意识的水面,被对方的脑皮层扫描探头所读取。
“你到底是谁……”莫利安娜集中了她最后的神智喃喃地咕哝道,“你会死的……?”
“那无关紧要。”
药剂大师回答。
他的意念驱使着他的动力甲内置系统开始工作,女先知的身体因为头部的侵入手术而剧烈地反弓起来,像是一个犯了癫痫的病人般僵直地停留在半空中,她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那亚空间的涟漪从帷幕后扩散到山洞中,灰尘、碎屑乃至人皮书卷都被吹得向外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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